Caesar想起那天,他看见他的Grace从公寓小跑而出。
她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细长的小腿在走廊上晃动出愉悦的景象。
白色的裙摆从她的腿边飞去空中,她像一只无比美丽的白色蝴蝶。
此刻,那只美丽的蝴蝶,正要飞往他的身边。
她在公寓里等待他的时候,也是这样的心情吗?
白色的棉糖被熬到融化,翻出微微的黄色,火力在无声中被加大,固体变成液体,滚出雀跃的气泡。最后,慢慢浓稠、慢慢流动。微微冷却之后,手指蘸进去,即可尝到无以加复的甜味。
像是她那天晚上给他买的那杯Cappuccino。
——“心情会不会好一些?”
——“当然,mydearGrace。”-
陈斯绒离开得很匆忙,她把刚刚点来还没来得及品尝的血腥玛丽忍痛让给了Dan,然后拎着自己的小包飞速地离开了酒吧。
酒吧距离酒店的位置不远,她一路狂奔,不过五分钟后就到达了自己的房间。
包往沙发上一丢,陈斯绒把手机竖着架在了桌子上,拨出视频电话,等待着主人的接通。
主人似乎就是在等她,陈斯绒的电话播出去不过几秒,那边就接通了电话。
“主人,我回酒店啦!”
她说话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喘息,镜头里,陈斯绒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外套,头发束起,化着淡妆。
或许是刚刚跑过步的缘故,她脸颊泛起绯红,微黄的酒店灯光下,像是有些喝醉。
或许她的确是有些喝醉了。
“先休息一下,喝点水。”主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,但是这一次主人的画面不再是黑色,而是一片雪白的墙。
陈斯绒点点头,去一旁拿矿泉水。
她仰头喝了两口,感到一阵清凉直灌胃里。
阿塞拜疆的冬天并不严寒,晚上也有十度左右。陈斯绒跑回来,身子已有些热,她脱下了黑色外套,露出里面的浅灰色短袖。
两节纤细的手臂从衣服里伸出来,Caesar记住他用手指圈住的感觉。
陈斯绒简单地对着镜头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和头发,然后端坐在了桌子前。
“主人今天是为什么不开心,可以和Grace说吗?”
“抱歉,不可以告诉你,Grace。”
“哦,这没关系。”陈斯绒面庞靠近手机,像是想要靠主人更近一些,她又问,“那主人希望Grace做什么?”
陈斯绒当然感觉得到主人今天话语里的情绪低落,但她也很开心,因为主人情绪低落的时候,会需要她的陪伴。
电话那端,主人的语气依旧平静、缓和。
“Grace,今天过得怎么样?”
陈斯绒说:“今天过得紧张、刺激,但很快乐。”
“介意和我详细地说说吗?”
“当然,我喜欢和主人聊天。”
陈斯绒于是事无巨细地和主人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,在此之前,她还特地提了一下昨天的冲刺排位赛以及F1比赛的基本规则。
主人听得很认真,偶尔还会提问,陈斯绒就根据他的提问认真科普。
“主人,您真应该来F1比赛现场看看,非常值得!”
“是吗?你看过吗?”
陈斯绒抿抿嘴唇,笑道:“我只有在电视上看过直播,虽然我也是工作人员,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比赛的时候进入围场的。”
“你想进去看吗?”
“当然啦!但那也要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。”陈斯绒话语中略有失落,但她很快重新调整语气,开始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“主人,您介意我讲很多Caesar的事情吗?今天他是故事的主角。”
“他的八卦还是工作?”
“工作,”陈斯绒说道,“他今天决策正确,挽救了整场比赛,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!”
手机那端,主人少有地反问了一句。
“是吗?”
陈斯绒重重点头:“是,不过主人如果不感兴趣我也可以跳过。”
“我很感兴趣,请和我说说他的事。”
陈斯绒的嘴角随即挂上笑容:“虽然我之前说他私生活混乱,但是就工作来讲,Caesar的确是极具能力的领队。”
陈斯绒表情丰富、极具情感地向主人讲述了今天的比赛,他们在餐厅如何紧张、如何不敢呼吸、如何爆发出欢呼,然后又讲到直播画面时,解说员对于Caesar的不看好与质疑。
最后陈斯绒说起比赛结束时Caesar的镇定与从容。
“工作能力上来讲,他是个无可挑剔的上司。”
手机画面里,陈斯绒像一只在树干上跳来跳去的小鸟,她的翅膀伴随着她的叽叽喳喳上下扇动,时而“亢奋”地讲述故事,时而短暂停顿,确认主人的情绪。
他给予回应,她就放心地继续讲下去。
“Caesar会喜欢你对他的评价的。”主人的声音依旧很平静。
陈斯绒笑了笑,但心脏仍觉得皱巴巴的。
主人有开心一点吗?
她刚刚的话有起到一点作用吗?
可是陈斯绒看不见主人的脸,她什么都不知道。
这种无力感叫陈斯绒觉得沮丧。
“Grace,谢谢你,时间已经不——”
“主人,您要看我的裸体吗?”
陈斯绒忽然打断了主人的话。
电话里,传来窒息的空白。
随后,陈斯绒先笑了出来。
“对不起,主人,我开玩笑的。”
她心跳砰砰,而后,也听见主人短促的气音。
主人也笑了吧。
“你觉得我和你视频就是为了要看你裸体或是自慰吗?”
陈斯绒用力摇头,“不是的,主人和Grace视频,是为了看Grace。”
主人那方再次安静了片刻,但陈斯绒已觉得比刚刚好太多。
主人笑了一下,把那种阴翳的、凝聚于此的低落情绪打散了许多。陈斯绒的声音随后带着撒娇的调子:“主人,现在心情有好一点点了吗?”
漫长的沉默,主人才低声道:“Grace。”
陈斯绒靠近手机镜头,乖巧道:“我在,主人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返回意大利?”
主人的问题抛出,陈斯绒顿觉自己的呼吸重了、热了。
因主人的意思实在太过明显。
陈斯绒的大脑飞速运转,回想接下来的行程。
“这周比赛结束,下一周没有比赛,但是周一到周叁我需要随车队飞伦敦参加一个活动,周四会返回意大利,下下周二才会开始新的比赛。”
“……所以,最快,下周四可以见到主人。”陈斯绒心口烧了起来,这算不算是她和主人的第二次面调。
“Grace,你愿意下周四和我见面吗?”
陈斯绒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愿意,愿意,当然愿意。”
而那个问题也自然而然地在陈斯绒的嗓间徘徊。
但是主人并没有让她折磨太久。
“方便问你的月经是在什么时候来吗?”
陈斯绒嗓子几乎开始冒烟,“……今天是第叁天。”
“好,”主人沉声道,“上次实践之后,你对我满意吗?”
“满意,满意。”陈斯绒声音几乎化成一摊水。
“那第二次实践,你同意有性吗?”
明亮的房间里,陈斯绒通红的脸一览无余,她的身子烧起来了,心脏烧起来了,声音也烧起来了。
看不见的白烟从她的领口、耳朵喷涌而出。
她声音滚烫,回道:
“同……同意,不,不是,不是同意。是我也想要,是Grace也想要主人。”
电话里,主人的声音依旧没有明显的起伏。
“Grace,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“主人,您说。”
陈斯绒的心脏重跳到似有人在里面擂鼓,她耳膜突突作响,听见主人问道:
“第二次实践,我想占用你两天时间,方便吗?”——
干什么需要两天?干什么需要两天?请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,干什么需要两天???
哦,原来是我周末休息需要两天,哈哈哈哈哈。好的,下周一见,朋友们,周末快乐!